天下无不散之筵席，“无止境”毕竟有限期，持续两年的美联储第三轮购债终于走到尽头，而金融海啸以来的“量宽盛宴”，亦随着QE3结束而画上句号。

在市场告别量宽的同一天，被不少人视为美国诸般泡沫罪魁祸首的美联储前主席格林斯潘，一边向QE刺激需求的功用大泼冷水，一边肯定QE推高资产价格的成效。

上周末，格林斯潘参与新奥尔良一个投资研讨会，席间对黄金的正面评价，令不少人“耳目一新”。这到底是格老为其继任人添烦添乱的风凉话，还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肺腑之言，值得另文详细探讨。今天集中讨论市场在没有QE的日子可能出现的状况。

从【图】可见，美股标普500指数与美联储直接买债或沽短购长“扭曲操作”（Operation Twist 〔OT〕），相关性非常明显。相关性跟因果之间虽不能简单地画上等号，但在没有央行印钞放水的日子，美股犹如泄了气的皮球，看图一目了然。

标普500指数在QE3推出两年间升逾四成，过程中从未出现幅度多达一成的调整。对投资者来说，眼前最重要的问题，莫过于美联储结束买债后，美股以至环球股市会不会跟QE1和QE2落幕后的情况不一样？

回答此问题前，必须认清一点：QE卷土重来，先例不止一个。美国经济/股市倘出大乱，美联储重新推出买债计划，可能性不容抹煞。

格老以“棒极了”（a terrific success）来形容QE推高资产价格的效用，不管是否旨在彰显QE刺激实体经济“一无是处”，必须承认的是，量宽本来就有藉推高资产价格制造财富效应之意。这个意图和具体操作情况，没有人解说得比同样实行量宽的英国央行（BOE）更清楚。

按照BOE的说法，中央银行向卖家（姑且称之为A）直接购入资产，非但会推高被买入资产的价格，其它资产类别亦会得益。所以如此，皆因向央行出售资产的卖家A，必须重新配置手上多出来的现金，通过买入回报更佳的资产，重新平衡投资组合。在现金并非（被出售）资产最佳替代品的前提下，向卖家A出售资产的卖家B，自然亦会为手上多出来的现金谋求出路，以此类推。


英国央行的话等于说，从央行向首个卖家买入资产那一刻开始，一个在“风险通道”中不断上移的进程即揭开序幕，资金所到之处，所有资产类别的价格都会上升。QE结合零息政策，企业得以借入大量成本低廉的资金回购股份，更为美股提供了另一重要支持。

有QE的日子，资产固然不分种类一起上升；没有央行的干预，整个过程会否逐步逆转？

道指10月15日一度剧挫近500点，炒家“震仓”之外，亦是美联储退市后市场转趋波动的一次预演。投资者宜尽快适应没有QE的日子，为变幻才是永恒的“新常态”做好准备。

本文版权所有：香港信报财经新闻（编辑 付玉）